从战国至汉代,云南滇池沿岸有一个被称为“滇”的陈旧文明,考古寻不到它的文字,史书未曾记载它的消失。好在滇人留下了独具风格的青铜器,成为探寻古滇国文明头绪的头绪。
在今日的云南省博物馆,陈旧的青铜器记录下2000多年前云岭大地上滇人的社会生活:舞乐传统、耕织打猎、文明沟通……青铜器好像前史记事本,向后世无声叙述“滇”文明的过往。
还未入馆,已能看到古滇国青铜的身影。通向主进口的路途两边,6尊乐舞铜俑雕塑姿势舒展,或吹曲管葫芦笙,或摇摆双手翩然起舞,迎候来访游客。
5月12日,游客在云南省博物馆主进口赏识乐舞铜俑雕塑。新华社记者 王静颐 摄 “作为省内最大的归纳型博物馆,云南省博物馆保藏有青铜器、陶瓷器、古书画等合计23万余件(套)。其间,收藏古滇国青铜器包括贮贝器、扣饰、乐器、武器等类别,是云博最具特征的金字招牌。”云南省博物馆副馆长樊海涛说。
樊海涛介绍,云南进入青铜时代滞后于中原地区,“中原地区青铜器大多选用意象性纹饰,相比之下,滇青铜器风格愈加写实、生动、自在。”
铜扣饰是流行于古滇国贵族间的“奢侈品”,是佩带者身份位置的标志。在“文明之光”展厅,一件西汉时期鎏金八人乐舞铜扣饰招引不少游客停步赏识:上排四人举手边唱边跳;下排有人吹奏曲管葫芦笙、伐鼓、喝酒……
“太富丽了。”来自西安的张女士感叹。扣饰上滇人轻轻张口含笑,发髻高盘头顶,打扮夸大的圆形带饰、耳环与手镯,连衣物的纹理也纤毫毕现。写实的工艺展露出古滇国的审美潮流,滇人歌舞吹打的情形更是令人想象,或许云南人能歌善舞的“基因”可追溯至此。
5月12日,游客正在拍照鎏金八人乐舞铜扣饰。新华社记者 王静颐 摄 “滇人乐舞不完全为文娱,稻作民族崇尚万物有灵,乐舞是请求年丰时稔的祭祀活动。”博物馆自愿讲解员宋琳向游客们介绍。
考古材料显现,古滇国规模约在今日以滇池为中心的云南省中、东部一带,滇人依水而居,开展农耕有相对固定的聚居地,这也为青铜器铸造的昌盛发明了条件。
虎鹿牛“鼎足之势”、牛与虎相斗、牛群盘绕骑马武士……许多来馆观赏的青少年被古滇国青铜器上的“动物国际”招引。
5月12日,游客在云南省博物馆赏识牛虎铜案。新华社记者 王静颐 摄 樊海涛介绍,立牛、虎、鹿、猴、兔、飞鸟等动物形象常常出现在滇人规划的青铜器“剧本”里,它们或独自、或组合、或与人互动,造型特别、绘声绘色。
出其不意的是,农耕文明时期的滇人并不必牛耕耘。樊海涛说,2000多年前的滇人对牛极为崇拜,牛只用作祭祀贡献,滇人仍是国际上最早举办斗牛活动的族群之一。
三层看台坐满观众,第二排中一人用长棍打开门:一头公牛狂奔而出,尖角向前;受奔牛影响,有人惊起躲避,有人不动如山……从出土于晋宁石寨山的长方形斗牛铜扣饰,仍能感受到千年前斗牛活动的剧烈与震慑。樊海涛说:“牛在云南青铜时代很重要,形成了一系列老练的豢牛、斗牛、缚牛、祷牛、剽牛、祭祀、宴飨的活动典仪。”
5月12日,云南省博物馆展出的长方形斗牛铜扣饰。新华社记者 王静颐 摄 展柜中件件青铜器,展现的是奥秘古滇国的一方图景。在这些精彩展品的背面,是修正师们研精毕智、拼合恢复文物的日夜坚持。2023年,镇馆之宝战国牛虎铜案完毕在我国国家博物馆的借展回到家园,“文物医师”给它做了全面“体检”,提出维护主张。
云博文物维护中心副主任潘娇介绍,文保工作人员每周都会对云博青铜文物仓库进行巡查,展厅、展柜装置的调湿机及环境监测终端可对温湿度、紫外线、有机挥发物等实时监测调控,保证文物处在适合保存环境。
2022年,云南省博物馆完成了收藏青铜文物467件(套)的维护与修正。“现在的科学分析检测手法已可以提取肉眼看不见的文物信息。”樊海涛说,“等待更多人透过青铜这把钥匙,敞开这个史书上仅留下寥寥数笔的古滇国的大门。”
记者:陆君钰、严勇
修改:白纯、刘梓桐